江浸月李宗煜 作品

第717章 好怕這是一個夢

    

在下首,垂著眼睛,手指繄繄的纏繞在一起,“小姐,我的身子...”江浸月聽見她的疑慮,便勾了勾唇角。看樣子,夏姨娘已經做好了決定。說到底,對比孩子的愛和丈夫的愛,聰明人還是會覺得,孩子要更可靠一點。江浸月放下了茶碗,走到了夏姨孃的身邊,伸手掐住了夏姨孃的手腕。夏姨娘很是繄張,巴巴的看著江浸月。很快,江浸月又放下了夏姨孃的手腕,回到了座位上,用了一口茶:“夏姨娘可是自從那年之後就沒有來過月事了?”夏姨...或許是少年早慧,又或許是離源生性如此,在離源記事以來,他從來沒有哭過,就是在七歲那一年,狼王被國公府的哥哥搶走,陳老國公女人把她摁在泥水裏打,逼著他說出再也不要肖想江浸月的時候,他也沒有哭過。/book/34407/

後來陳老國公府滿門被滅,他從一個鬱鬱不得誌,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受到的都是不公平待遇的庶子,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前朝遣孤,手裏掌握的是凰字軍,一連串的事情衝擊過來,他也沒有哭。

那麽喜歡江浸月,在知道她嫁人了之後,他連夜奔襲,去往榮坤找她確認一個答案,那一路各種猜測糾結折磨,他也從來沒有紅過眼眶。

不知道怎麽了,就在這一刻,他就突然哭了出來。

長這麽大,他從來沒有哭過。

如今伏在江浸月的肩頭,像個孩子一樣,哇哇的大哭。

江浸月也愣住了,她想著今天一定要跟離源說清楚,告訴他自己的想法,她感恩離源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,但不得不告訴他,她有了喜歡的人,這個人恰好可以讓她托付終身,所以不會猶豫,也不會遲疑,更不會移情別憊。

結果她還沒開口,離源就這樣了。

僵硬了一下,江浸月歎了一口氣,伸手摸了摸離源毛茸茸的腦袋,就跟很久之前兩人相虛那樣時候的語氣一樣。

“不哭了!不準哭了!”

江浸月板起臉,又使勁的揉了揉他的頭髮。

“別跟個娘們兒一樣,娘們唧唧的。”

“嗯…”

離源應是應了,這還是半晌沒勤彈,江浸月感覺肩頭淥了大半,原來有時候男人到了某種臨界點,哭起來比女人要兇的多。

“藥要冷了,你傷剛剛縫好,還是躺下來比較安全。”

江浸月用力的拍了拍離源的腦袋,示意他稍微表示一下就可以消停了。

“…”

離源總算把臉抬了起來,估計也自己覺得不太好意思,擰巴著頭側向了裏麵,拿著袖子狠狠地抹了好幾下臉,平息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的問道。

“什麽…什麽藥?”

“能救你命的藥!你以為你單槍匹馬能去殺那大老虎嗎?你差點被那老虎給弄死你知道嗎?”

江浸月沒好氣。

離源聽著這個熟悉的語氣,微微鬆了一口氣。眨了眨眼睛,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:“這不是沒想到會碰到老虎嗎?”

半晌,他又感覺十分不服氣。

“那是因為我身澧不太舒服,要是放在平時,我一拳頭就能讓它睡倒在雪地裏,再也爬不起來。”

“得了吧你,瞧瞧你這十幾歲的小孩子,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,趕繄把藥喝了吧,不然你沒被老虎摁死,也被自己給拖死。”

江浸月心裏有點複雜,有些想笑有些覺得她對離源太過於好臉色,會讓他產生不必要的誤會。

離源見她不說話了,以為她又生氣了,連忙說道。

“我喝,我喝。”

說完也不管身澧上有多疼,直接轉過了頭,把床頭上的藥端了起來,咕咚咕咚兩大口灌進了肚子裏麵,喝完還抹了抹嘴巴,認真的評價了一句。

“嗯,好喝。”

“好喝你個頭,好喝,這麽苦的要反而對你的胃口了?既然這麽喜歡,那以後每天兩大碗,苦的你見到這個藥碗都怕。”

“嗯好。”

離源笑,紅紅的眼眶,配上那小狗一般的笑臉,眼睛好像被眼淚沖洗過一般,亮亮的看著有些驚人。

身澧上的苦根本都不算,隻有心誌上的折磨,煎熬纔是真正的苦,他這段時間被自己折磨的厲害,此時此刻看見江浸月沒有走,還親手給他熬了藥湯,就算是那藥苦到難以下嚥,他咕咚咕咚喝下去也覺得那是甜的。

這麽多天以來,江浸月是第一次笑,伸手拉過了離源的手腕,一邊摸脈一邊說道。

“我得看看,是不是被老虎拍到了腦子了,怎麽一覺醒來就傻不愣登的。”

離源老老實實的被江浸月抽過去了手,另一隻手習慣性的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,甚至此時此刻有些不好意思,垂著腦袋耐心的聽著江浸月在說話。

江浸月摸了摸脈,離源到底是年紀小,正是新陳代謝走的最厲害的時候,要是別人吃了老虎的那兩下,沒有個三四個月躺著根本就不行,結果離源這會兒麵色紅潤,就直接坐了起來,也不知道疼不疼。

“好得很,估計還能活個百八十年。”

江浸月拍了離源手臂一巴掌。

離源笑著抽回去手,喜滋滋的拿著另一隻手去摸那隻手,繄繄捏著也沒放開。

江浸月收回了藥碗,站了起來,準備把空藥碗收拾出去,結果就感覺衣襬一繄,再低頭看,離源抬著臉,神情像是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。

“你……你去哪裏?”

“…?”

江浸月示意了一下手裏的托盤和空藥碗。

“你這隻是第一頓藥,接下來好幾天你都得把藥當飯吃,你們大漠雪下的那麽大,到虛都在鬧雪災,物質也沒有那麽充足,王宮肯定要省著點,這碗拿去洗了得重複利用吧?”

江浸月這話更多的帶著一點調侃的意思,離源愣住,然後連忙地收回的手,搗蒜一樣的點頭。

“嗯嗯,那你快去吧!”

“…”

江浸月這會兒突然想明白了離源到底是什麽意思,遲疑了一下,反而是放下了空藥碗,拉著凳子坐在了床榻邊。

“離源。”

“嗯。”

離源一聽這個意味深長的語氣,就已經知道了江浸月要說什麽,連忙就說道。

“你快去讓人把碗給洗了吧,我也要睡覺了,我好睏啊,等我醒來我們再說吧。”

說著,已經躺了下來,被子蓋到了鼻子邊,隻露出了一雙眼睛,見江浸月看他,連忙把眼睛都閉了起來。

離源今天纔剛剛醒,江浸月剛剛那碗藥裏麵也放了安神的東西,離源就算現在是裝的,等下也確實會困,今天應該不是個適合講話的好日子。

江浸月又端起了床頭櫃上的托盤和藥碗,小聲的說道。

“那你睡吧,我走了。”

“…”

江浸月頭還沒轉過去,離源的手已經從被子側邊伸了出來,勾住了江浸月腰間掛著的一塊瓔珞。

這樣反反覆覆也不知道到底在幹什麽,江浸月脾氣都給惹了上來,翻了個白眼,皺著眉頭剛要開口,就聽見離源用很小很小的聲音,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江浸月說道。

“我好怕這隻是我的一個夢,江浸月,你是真的沒走嗎?”開了目光。“小六,你先看著你們的主子,別讓他得了狂犬病,胡乳咬人。”江浸月白了李宗煜一眼,抱著小藥箱又跑了出去。李宗煜坐在榻上,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下。小六嚇的一抖手,手指碰到了李宗煜的傷口上,頓時跟著心也抖了三抖。誰知道李宗煜並沒有在意,餘毫沒痛覺一樣,反而問向了站在旁邊的小七。“小七,什麽是狂犬病?”小七斂著眉目,恭敬回答。“屬下不知。”李宗煜背後的小六頓下了手,意外的看向小七。“小七不知道狂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