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天平
吧？”周敬軒點點頭：“是，合同我都帶來了，隻要我們談的愉快，當場可以簽約。”他的直接爽快讓張一玫也感到驚訝，片刻後她將手機拿出來輕點幾下，才眼含笑意道：“那我們開始吧。”而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張桌子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明若初坐在椅子後。ZC在國內第一次品牌合作，她作為創始人自然是要到場的，但不方便暴露身份。從她的位置，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對話。僅僅是那邊的聲音並不算真切，好在張一玫有先見之明地保持語音通...第89章??天平
審計。
就意味著他會暫時被剝奪總裁的權利，而且自己所有的部門都要全透明的暴露在所有股東的麵前——
當然，這其中也包括一直虎視眈眈的沈錚。
怪不得這群人說不出口。
這是明晃晃的想要奪權。
看來昨晚對峙後，沈錚是憋了口氣。
沈淩赫的指尖仍然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麵，如同節拍器一樣攥住人的心髒，驚得剛才說話的股東吞嚥口水，等待他的答案，像是在等待審判一樣煎熬。
正在大家都覺得氣氛凝固的時候。
敲擊聲戛然而止。
“外麵的一點流言蜚語，就能讓各位股東過來要求審查掌權人。
如果我真的答應了審計，這件事情公之於眾，那即使我們沈氏集團和這件事情沒有牽扯，也要被扣上心虛審查的罪名。”
沈淩赫的聲音平穩，聽不出喜怒。
提到這一點，沈錚順勢幫幾個股東接下話頭。
“我們當然也想過這一點，畢竟審查是件大事，動起來也是公司的損失。
所以各位股東也想了個折中的辦法。”
“哦？”沈淩赫微微一挑眉，目光從各位股東身上走了一遍，竟然有幾個人心虛的低下頭。
以前，這些人可不敢當著麵跟自己對著幹。
沒想到現在多了個沈錚作選擇項，他們一個個骨頭倒是硬起來了。
而且，有幾個人明顯是幫著沈錚的。
沈錚幾年未歸，又能允諾了什麽好處才能讓股東信服？
沈淩赫來了興趣，饒有興趣的聽著。
沈錚見他如此自信的樣子，心裏竟然有些慌亂，麵上，他還是認真說。
“不公開審計，我們公司內部重新調查一下和明家有關的賬目。
隻不過，沈氏的規矩，淩赫你應該是知道的，查賬的時候，有關人員都必須留下公司相關的檔案和所有物，並且短時間無法回到公司，以撇清嫌疑。”
整個沈氏集團。
隻有沈淩赫和明氏企業緊密相連。
他絕對是第一個需要避嫌的。
這還是沈氏集團最開始建立時就定下的規矩，即使是沈淩赫父親那一代也沒有改變過的鐵則。
沈淩赫的目光這才漸漸陰沉下來。
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。
沒想到，一個小小的明氏能在沈錚的手裏變成這麽大的籌碼。
反倒是本以為會被用來牽製他的星光互娛，卻被沈錚暫時擱置了。
……
“所以，你早就知道會被拉下水了？”
白素芳站在ZC的辦公室裏，認真的盯著斜靠在貴妃椅上的明若初。
明若初懶懶靠著，將所有明家的檔案都一字排開的放在桌案上，搖搖頭。
“我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，我隻是先把可能需要的證據都保留下來。
從我被明家接回去之後，雖說不少專案都是沈氏集團和明氏企業明麵上走的，但是當初我和沈淩赫攤牌的時候，也拿到了不少相關證據。
這些，完全可以證明，明氏企業所有的行為，都和我無關，而是白紙黑字的和沈氏集團單獨簽約，未有我的同意。我這次本打算回到明氏，也隻是拿回了股份，那些汙點跟我無關。”
白素芳：“但她是你生理上的父親，這些證據還不足以支撐你的觀點。”
不愧是律師。
果然一針見血。
血脈相連，就是她和明軒泰之間無法割捨的聯結，法律上沒問題，但輿論上會對她和她所在ZC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。
她抬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。
“這點，我沒法割捨，有什麽辦法可以完全撇清關係？”
“沈淩赫。”
白素芳鄭重其事的落座在明若初的椅子上，淡淡道，“他可以替你出麵證明，你和明軒泰的父女關係極其淡薄，隻有頻繁的金錢往來。”
“駁回。”
明若初當即拒絕。
她已經和沈淩赫斷了關係，離了婚。
之後的人生和各類事情，她都不想繼續跟他站在一起。
白素芳眉頭深深皺起來：“那就沒有更加親近的人可以證明，或者，你可以用錢來解決輿論問題，但你也明白，ZC才踏足國內市場，這個時候出岔子，對你們的進軍是一次巨大的衝擊。”
一麵是想要避開的私情。
一麵是想要得到的事業。
明若初心裏的天平又一次搖擺不定。
白素芳看得出她的糾結，而且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短時間內解決，暫時離開，讓她獨自思考這件事情。
張一玫略有擔心。
“網路上都炸鍋了，而且聽說驚動了稅務局那邊，過來調查是隨時的事情。”
“ZC的賬麵，經得起查，不用擔心。”白素芳解釋。
“可是……她應該不會想回頭再去找沈淩赫。”
“我知道。但成年人總是得做點選擇。”
白素芳平靜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。
當初是明若初一腳踏進那三年虛無縹緲的夢。
現在，停滯的事業如同現實的冷水，要冷冰冰的給她上一堂課。
即使離婚。
以明若初和沈淩赫的名聲和討論度，他們註定這輩子都很難徹底和對方割捨幹淨。
舊情。
總會以別樣的方式銘刻在明若初的身上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門扉被開啟，一雙雙目光看了過來。
明若初手裏還拿著手機，懶懶的靠在門框上，眼底卻沒有一絲迷茫和掙紮。
“不是還有一個辦法麽。”
“什麽？”白素芳好奇。
“這件事情似乎對沈氏的牽連也很大，隻要我幫忙解決了沈氏的問題，想來，從生意上，沈氏集團也會平息這場輿論。
剩下的事情，我們就可以自己處理。”
明若初的聲音很平靜。
而電話揚聲器裏卻傳來周敬軒有些無奈的聲音。
“嫂……不是，明大小姐。也不用跟沈淩赫把關係劃分的這麽清明，而且我也隻是猜測，這件事情可能和沈氏集團有關，沒說過就是一定啊。”
“實際就是，我們在國內還沒樹敵。”
明若初解釋完，之後直接了當的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周敬軒頹然的閉上眼。
這都什麽事兒啊！
明明以前的嫂子還溫婉可人，做事無可指摘。
怎麽離婚之後，跟沈淩赫活像是見仇人，巴不得跟人家摘得幹幹淨淨。
“要不是我們周氏還要ZC的合作，這事情我肯定逼著他過來跟你談合作……這倒好，把我夾在中間了。”
周敬軒無奈，起身命人備車。
助理問：“要是您處理不了，不然還是……”
周敬軒嘴角帶笑，眼底泛冷：“怎麽？你也當我是個草包？”，我想給誰拋媚眼都可以。反倒是你，你也離婚了，不如考慮一下再找一個？”明若初頭也不抬，抄起身邊一個軟綿綿的抱枕就往門口砸過去。梁禮伸手接住，收斂笑意：“我說真的，你不會一輩子都要在前夫哥那邊吊死吧。”“再廢話，你家的事你自己解決。”明若初冷冷回複。回應她的，是隨著關門的動作變得不甚清晰的聲音：“說一句就著急，你也就是窩裏橫。”門再度被關上，明若初卻忽然發起呆。她現在的狀態，算是吊死在一棵樹上麽？等...